坐了一会儿,他从地上捡了块石子,在自己额上划了一下。
他疼得嘶气,觉得应该是出了血,明明很疼,可是他却高兴起来,捂着额头飞快地跑回去找祖母。
他觉得或许很快他就可以找回他丢掉的东西了。
祖母皱着眉给他洗额头上的伤口,嘴里说着责怪他的话,他也皱着眉听着。
他要祖母给他吹伤口。
就像元嘉的母亲那样。
祖母当然给他吹了,可是神情同元嘉的母亲全然不一样,还说:
“同你父亲一样,一点都不叫我省心。”
心里忽然“轰”地一声。
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不一样。
因为祖母是祖母,母亲是母亲。
祖母同母亲是不一样的。
他想明白了,可是又能怎么样呢?
他已经没有了母亲。
母亲死了。
可是元嘉他们聚在一起说:“你们知道吗?元凌好可怜的,我母亲跟我说他是个孽种,他母亲是被迫生下他的,所以连看他一眼都不肯!最后更是丢下他自己走了!”
中间的许多事已经忘了,只记得后来是祖母来了才把他从元嘉身上拉开。
祖母很生气,但还是没有罚他,只问他是为什么。
他哭着把元嘉的话复述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