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君很是着恼。
鲤儿不是讲他不在?
情人加了一个“旧”字,又是那样一个收场, 此生实在没有再会的必要。
见了面说什么好?
并没有什么好讲。
五年了,一切早该是陈迹。
这般不淡然,倒属实是她不对了。
思及此,湛君长呼一口气,从容打开了门。
元衍仍站在树下,姿态不改,听见声响后仍是望来平静的一眼。
是的,他们合该如此波澜不惊。
湛君重整了旗鼓,提起竹箱艰难往门外去。
元衍只是看着。
经过枇杷树的时候,湛君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。
理应如此。
她要见元凌,得叫他知道才是。
这是他应当得到的尊重。
先前那想法委实欠妥,徒然显得她心虚。
于是湛君把竹箱放下,转过脸问他:“我有些东西想给他,能叫我见他吗?”
元衍不说话,只是上下将湛君整个打量了,而后略点了下头——很有些纡尊降贵的意味。
湛君在这一刻忽然由衷地感激他。
他是真的变了。
不知是历经了些什么,当初身上丰沛到几欲喷薄而出的盛气现下竟是全瞧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水的沉静,像足了一块温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