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鹓雏在母亲那里,不必忧心他,要是想他了,叫人告诉母亲,母亲会抱他来给你瞧的。”
湛君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些深层的意味,几乎是不假思索的:“你要走?”
“嗯。”元衍点头,看起来不大高兴,“南州事还未毕,一个书生,拖了我八个月,我真的日夜都想着回来,心里着急,做事却不能急,实在熬人,真恨不得把他们全杀了!”
“那群人如今是没威胁了,可是要接管南州,要管防戍,还要颁政令,且有的麻烦,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呢。”
湛君不关心他去了何时回来,只说:“你又要走!先生呢?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先生?叫我受委屈也就罢了,可孩子呢?他要怎么办?我们久不过礼,他在世人眼里算什么?”
“谁敢叫你们委屈!”
“你说的便算么?这话有什么意思?”
“怎么不算!我倒要看谁敢!”
湛君恨恨咬唇,瞪了他好一会儿,猛地转过脸不再看他,一副被他狠气到的模样。
元衍捏着她两颊迫使她转回脸来,再用一点力错开了她牙齿,皱着眉道:“都要咬出血了,你也不心疼。”
湛君两只手一道去抓他的手,可是拿不下来,瞪着眼十分愤然。
“好了。”元衍怕她真生气,松了手不再逗她,说:“你叫我办的事,我哪里敢不尽心?只是你先生并你的英娘如今全在梁素手里,他攥得紧,我也投鼠忌器,得万全了才能动手,两个弱质,要是不小心伤了残了,你能恨死我,我可不敢轻举妄动,你就再等等,不会太久的,好不好?”
湛君一时心跳如擂,被衾下的躯体更是整个抖动起来,于是她狠掐自己的腿,强逼着自己镇定。
元衍倒疑惑了,“你怎么了?”
湛君瞟他一眼,吞咽了下,反问:“我怎么了?”
元衍道:“没有我以为的那么高兴。”
湛君冷笑:“等我真见了先生再高兴不迟。”
“我也是这般想的,可你总是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