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青桐看着他,难免自伤。
竟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。
她笑着叙礼,气色虽不好,举手投足却无可指摘,自有一番风度在。
十年来,她已然纯熟。
“三郎,可是有事?”笑也是恰如其分。
杜擎看着眼前人,心有千言万语,可是一句也说不出来。
他长久不说话,郭青桐面有疑色。
窗外鸟叫了一声。
杜擎呼出一口气,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缓缓道:“你受苦了,青桐。”
郭青桐自嘲一笑,并不作答,而是抬手请杜擎落座。
两人对坐,中隔着一条长案。
郭青桐从使女手中接过茶盏,搁到杜擎面前,柔柔一笑,睇眄流光。
杜擎无言饮茶。
礼数周全了,郭青桐才开口:“我自是有说不尽的苦楚,只是任谁来看,我都是自讨苦吃,并没有什么好讲。”
一阵沉默。
郭青桐并无待客之心,因而又将先前话问了一遍。
杜擎猛然抬头,定定看着郭青桐,目光乌沉沉,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。
“我有话说,青桐。”
郭青桐一副洗耳恭听之态。
“二郎同我讲,他已与你绝婚……”
郭青桐笑容不变,颔首应是,“不错,诚然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