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君一早便想请仆妇,可卫雪岚不许。
说到底外头请来的人,难保多嘴多舌,万一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,只怕万劫不复,因而再是艰难,卫雪岚也没有想过从外头寻人来使。
便如湛君所言,卫雪岚自恃通博,认为以己一人之力也可将孩儿平安诞下,这是早前的想法,事到如今,纵是卫雪岚如何托大,也不敢再依从前之想。
这腹中的孩儿,是她所爱之人在这世上所遗留的唯一的血脉,她爱这个孩子胜过爱自己,无论如何,她绝不叫这孩子有事。
“阿澈说的极是,其实我早就难撑,只是先前说了那样的话,再改悔,也太叫人汗颜。”
湛君真信了卫雪岚的话,嗔怪道:“阿嫂怎么能为着颜面就硬撑呢?我难道还会笑话阿嫂不成?我若不提,阿嫂便打算这般捱到生产吗?”
“啊呀!真羞煞人!”
卫雪岚佯作羞愧,抬袖掩面,忽地大叫一声。
“阿嫂怎么了!”湛君唬白了脸,匆匆忙忙下榻,跪坐在卫雪岚身侧,满面遑急。
“没事,不必担心。”卫雪岚抽着气,无奈道:“是鲤儿方才动了脚,踢了我一下狠的。”
湛君这才放下心,手在卫雪岚腹上摩挲两下,斥道:“真不乖!要是大了还这般,就叫你母亲打你!我不仅不拦,还要递棍子呢!”
卫雪岚忍俊不禁,看着自己的肚子,眼神只属于母亲,“鲤儿听到没有?千万要听话,不然是要挨打的,便是母亲舍不得教训你,可还有姑姑在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