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君瞪眼睛,“阿嫂怎地取笑?”
吴缜不知接什么话好,只微笑看着两人。
卫雪岚又道:“吴杏林有所不知,我这妹子人因未见过几个人,心思再纯正不过,我们初来是便仰承了您的恩情,便日夜想着还报,只是她实在不谙世情,思来想去,竟不知该以何为报,为此痛苦了好一段日子,仍是拿不定主意,后来竟是把这事拖到忘了,今日受了您的节礼,又想起前番,简直坐卧不安了,央我帮她定个主张,不愿把这欠了的情待至来年酬还,我虽有心助她,可也太急,一时难寻良方,只好出此下策,邀两位吴郎共宴,有诸多不周之处,还望两位海涵。”
吴缜忙道不敢,又要起身谢礼,被吴讷急急按住,问他:“阿兄,你不累吗?”
湛君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吴缜听见这笑,脸上染了薄红,整个人僵直着,没有再动作。
卫雪岚也带了浅笑,“她失礼惯了,望吴郎不要同她计较。”
吴缜羞得很了,怕叫人瞧出来,低垂着头颅不敢动弹。
卫雪岚见状,心中感叹,曼声道:“我这妹子是块璞玉,有些话不明着讲与她听,内里深意她绝难领略。”
吴缜静静听着,心忽然跳慢了一下,抬头与卫雪岚对望,见其目光谐谐,便知并未错悟其意,不由得转目去看湛君。
湛君正专心饮浆,莫说吴缜的注视未能发觉,便是卫雪岚说的那两句话也不曾听见。
吴缜看了她一会儿,而后缓缓起身,朝卫雪岚郑重一礼。
卫雪岚这一次则微笑着受了。
宴罢,吴缜请离,湛君扶着卫雪岚相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