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人先是愣了一下,但是元衍的命令是无人敢违背的,于是二话没有就去请杜擎,言语倒还客气。
杜擎没理会家人,只是震惊地看向元衍,嘴都合不上,“……你是跟我玩笑的吧?何至于此!”
元衍先是冷笑,“玩笑?我同你玩笑?”随即怒斥家人:“还不给我拖走!”
被拖走时杜擎大喊:“别这样!真会死人的!”
元衍不做理会,甚至看也不看他。
因杜擎挣扎太过,那几名家人便劝他,“三郎且宽心,只要三郎不为难我等,我等必不敢怠慢三郎。”
杜擎心想也是,于是放下心,任由家人拖他去。
家人为首的那个年纪大些,与杜擎有旧,忍不住叹道:“三郎你也是,好端端的,惹二郎做什么?”
杜擎又何尝不悔至如烧,悔完了还喟叹:“这分量,青桐哪里比得了呢?”只声音轻轻的。
家人没听清楚,“三郎讲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我说元二心好狠。”
“二郎!”
元衍抬眼,看见了渔歌。
他是真的有被点着火,此刻仍有余怒,目色甚为不善,渔歌承受不得,跪地上发抖,不敢抬头,讨饶的话更是不敢讲。
元衍叫她起来,“不是你的错。”他自己色令智昏,怪得了谁?
渔歌颤颤巍巍站了起来。
“渔歌有负二郎,万死难辞其咎,之所以苟活至今日,皆是为少夫人流落未归,有些话还要亲自讲与二郎,待得少夫人回返,渔歌必当以死谢罪。”
几句话说得元衍皱眉,“你有什么话讲?”
“少夫人曾见过郭娘子!两人讲过几句私密话,少夫人天说是给卫娘子送东西,抬了箱笼去,然后便在卫娘子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,而那天郭娘子恰好差阿琪往朔北送寒衣,半路上却遭了流民哄抢,只好回返。二郎,郭娘子必然知道内情!”
郭青桐才要出门,远远看见了风雪中迤逦而来的元衍,像极了画中境状,不由为之一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