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雪岚忽然很哀伤,“阿澈,我从来也没有梦见过他,一次也没有,是因为什么呢?”
湛君简直愧疚。
天亮的时候,咸安城大开城门,收容流民入城。
湛君与卫雪岚扮做夫妻,过了盘查,无惊无险地进了城。
流民只被允许在城南活动,进城后,湛君问卫雪岚:“现在怎么办呢?”
“咱们在医铺附近寻处房子,我得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。”
湛君深以为是,拦住人问路:“劳烦您,医铺何往?最好是产科。”
那路人见卫雪岚肚皮高耸,心生恻隐,好声气地道:“医铺都在城东市里,产科曹家最好,曹郎中行医五十年,少有错失,只是诊费甚昂,药价也不低廉,吴郎中虽年轻,医术却也十分精湛,且心怀仁慈,两位这般的,怕也只是收些药材钱。”又问:“两位钱财可充裕?”问完又自答道:“两位避灾而来,状况怕是不佳,我姓刘,在南市贩葛,要是有需要,只管找我就是,我虽家资不丰,但一定能帮尽帮。”
如此善意,湛君连声道谢,甚是感激,又说了两句话后,贩葛的刘姓汉子忙着去自己铺子,便匆匆与湛君告了别,临去前又将能帮尽帮的话讲了一遍。
走出好远,湛君犹自感慨:“古貌古心,实在是好人。”
卫雪岚道:“仓廪足而知礼节,安州虽位西陲,常有戎狄侵扰,可数十年来也多是小打小闹,不至伤筋动骨,百姓自然安居乐业。依我看,咸安必是龙潜之地。”
湛君不想谈论这些,只道:“我可不管这些,我现在只想阿嫂你平安生产,孩子落了地,咱们就去找先生,待找到了先生,不拘哪里,寻一处清静地方,管他世事如何变换,与咱们都没干系,我只求一家人安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