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青桐瞧见元衍,不免心虚,垂首不敢出声。方艾却是欣喜。无论什么时候,她只要见到这儿子,心里头必然是欢喜的。
仆妇们让出路,元衍径直到方艾跟前,压着心头火气,行礼问安,“母亲怎在此处?”
湛君听他唤母亲,惊讶之余,难免愤怒。
方艾没瞧出她儿子的火来,笑道:“我怎么在此处?还不是为了你的事,咱们家是没人了吗?怎么就把人托给你姨母?”
元衍分神看一眼湛君,见她红着脸,偏了脸不肯瞧人,知她已是生了气,心中不免不悦,只是叫他生气的人是他母亲,现下又有许多人,不得发作,于是生忍下,话听着还是好声气。
“母亲来前该告知我才是。”
方艾听了不高兴,瞟一眼湛君,“怎么?难道我还做不得你的主?”
元衍已有不耐,“此事我自有打算,母亲何故多此一举?”
湛君这会儿再忍不住,扬了声问:“你是什么打算,倒说来听听!”
眼见着她也裹乱,元衍不由得头疼,对他母亲道:“母亲先回去,晚些我自会与母亲说清楚。”
方艾实在不够了解她儿子,她不肯走,只说:“我不明白,我接了她家去,难不成还委屈了她?我只和你说清楚,这么一个人,你喜欢也在情理,我不拦你,只青桐是我的儿妇,这不能改,十来年了,谁不知道她是你的夫人?”
湛君就不知道。
她听了这话,被轰去了魂魄,肺腑间翻搅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