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君见他舀了个圆子到嘴里,小口的咀嚼,知道时机成熟,慢慢举起了手里的石子……
杨宝珠一路跟着元衍入内,嘴不停歇,尽管元衍只是简单的点头或微笑,她也乐此不疲。
几人穿过长长的廊道,杨宝珠还说着话,她的侍女彩雀在一旁惊奇道:“沙门也能入酒肆吗?”杨宝珠不过分神一瞥,发现元衍已大踏步朝那小沙门过去了。
识清眼睛哭的肿了,戴着幕篱怕看不清,索性摘了,目不转睛盯着树上的湛君,心提着,怕她掉下来。
元衍顺着识清专注的目光,毫不费力便看到了树上站着的湛君。
圆子嚼着太烫,孟冲怪自己没有多等一会儿,皱着眉硬嚼,两排牙愈发用力,他专心致志,不妨一声破天巨响在耳边炸开,孟冲凛神去看,长几上摆着的插花瓷瓶炸开来,碎片散落一地。
孟冲心跳有如擂鼓,好一会儿才平息,还想着,幸好只是瓶子碎了……渐渐的他觉得不对,抬手在下巴上抹了一把,颤抖的手上满是血,疼痛这时才后知后觉攻击了他,他扶着桌子,哇一声呕出来,食物残渣混着血水,血还在流。
湛君瞧着眼前的景象,心满意足。出掉了一口恶气,整个人都轻盈了不少,她急于逃离此地,自恃技艺高超,攥住脚下枝子,自信一跳,将自己挂在枝子上,想着再跳一下,就能落到地上去,不可谓胆子不大。
识清吓得从地上爬起来,元衍双瞳紧缩,在她双手松开的一刹那怒喝:“云澈!”
湛君脚沾了地,听着那一声喝,吓得手没撑住,身子往前扑,摔了个狗啃泥,丢了大脸。
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她吓旁人,更有旁人吓她,湛君正瞪圆了眼瞧仇人是哪个,忽然听见头顶窗牗晃震,这一瞬间她心跳停滞,抬头验证,果然如她所想,有人探窗而出,垂目与她对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