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衍本就要走,只是不舍,她既出言赶人,想到她那忸怩性子,又怕她真的恼,倒不如遂她的意,走前还要嘱咐:“以后再有什么事,同我讲就是,不要再一个人哭了。”
湛君不抬头,听见了衣袂翻飞声,知他走了,心像是被什么狠握了一下,慌乱起来,她惊讶地发现,她心中竟有不舍。
湛君意识回笼的时候,她已然追到了窗边,她迷蒙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,却晓得自己到这里就是来看他的。
他已经走了。
心跳忽地漏了一拍,好像哪里就此缺掉了一块,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圆满的。
她难过又害怕,正茫然间,他的脸像是妖法作用一般忽然出现在她面前,上面还有志得意满的笑容。
“我知道你要来送我。”
好像是一场游戏里输了,湛君心里充满了不甘愿,还有气愤,于是猛地关上了窗户,再不肯在那里待了。
右手触上紧闭的窗户,元衍自言自语:“真像个龇牙咧嘴的小兽。”
明明他已经答应了要救识清,天大的难题已经解决了,她本不用再忧虑,可以安心睡个好觉,可湛君躺在榻上,左右睡不着。
她心里结了一团乱麻,到底是什么滋味她自己也说不清楚,辗转反侧间忽然想起姜掩来。
“先生如今在哪儿呢?”
她想或是躺在某家客舍的榻上,因为他说先生很快就要到这里来找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