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君等好久, 不见他说话,拧了眉问他:“你怎么了?”
元衍回神,不答她话,反问道:“你为什么哭?”
湛君本忘了哭,这会儿被提醒了,瘪了嘴又续上。湛君在人前哭是没有声音的,也不想叫人看见她带眼泪的脸。她看多了书,觉得哭是丑态,不该示人,于是侧过了身子,捂着半边脸默默地哭。
元衍瞧不得她流眼泪,更受不了她这样哭,按住她肩膀将人扳过来,“谁欺负了你,你跟我说就是,大不了我把人杀了给你解气。”
他这样说,湛君立即将他同那个视人命为草芥的河阳王归为一类人,连同他一起恨上,蓦地抬手狠推身前人,“就是你欺负我!你以死谢罪好了!”
元衍不防备,给她推的往后趔趄,靠着窗子站住了,一头雾水:“我哪里惹到你?”
“自我认识你,你就一直欺负我!你们都不是好人,早晚要遭报应!”
元衍听见一个“你们”,知道自己是受了殃及,他为自己抱屈,只关心是谁叫她生气,“到底谁欺负你?”
湛君偏过脸流眼泪,这会儿轮到她不说话了。
元衍急得心要溶了,他一边气有人叫他的人委屈,一边又气湛君不说话,“你真不说?不说就自己受着吧!我不管你了。”
湛君下意识想说谁要他管,已然张了嘴,却又忽然想到,这会子同他斗这个气没一点用处,又救不得识清,而若是他能将识清解救,便是朝他低头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她这样想,眼里点起光亮,猛地向前一步抓住元衍的手,灼灼地望着他。
她态度前后转变之大,简直惊到了元衍,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