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是储君,将来是皇帝,用得着你可怜?”元衍似笑非笑,“你嫌命太长?”
杜擎哂笑一声,“人尽皆知的事,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?”
元衍道:“人人心知肚明的事,偏就你说了出来。”
杜擎望向人群中的孟绍,“太子待河阳王,真诚不似作伪,我真好奇,将来陛下有了什么不可言之事后,到时又该是何等情景?倘若能一如今日,我是佩服的。”
“陛下何日有这一天我是不知道的,但我想若你今日这话传出去了,恐你明日就该入土了。”
杜擎无丝毫惧色,“你我皆知这是不可能的。”元衍笑道:“那可不好说。”杜擎跟着笑,“要真这样的话,那也一定是你告的密,你放心,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。”
元衍笑得超然,“三郎,若不是你我相识得早,颇有一番情谊,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,只为自保。”
杜擎啧一声,“元二,我早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了,所以我才把我后半生的富贵都托付在你身上,你可千万别辜负了我。”说完又正了神色,“好了,我现在同你讲正事,你前些天叫我办的事,我是用了心的,但是当真一点眉目都没有,叫我好奇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过。”
元衍正思虑间,侧前方忽然一阵喧哗,扰乱了他的思考,同旁人一道朝热闹处望过去。
元衍这地方高,往下看正好看的清楚,热闹地方已围了大片人,最里头是河阳王孟冲,及北军校尉杨琢,他在人群里找孟绍,果然见人已提步过去了。
既已是人尽皆知的事,孟绍如何会不知道呢?是的,一点没错,可那又怎么样呢?他已经是太子了。他就是为了太子的位置才与他那好弟弟亲善,他不过付出了微不足道的包容忍耐,叫人看到他的仁慈友悌,便如愿以偿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