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仆野满腔热血,在安靼看来,纯属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。
“赞普锺,国力复兴是需要时间的,你可知蛰伏待春之意?”安靼疾言厉色:“锋芒毕露,只会自曝其短,让所有的好兆头全都变得昙花一现!你是初次参与出使,莫要再刚愎自用!邦交得需斡旋,稍有不慎,便回来盛朝铁骑,战火会让我们好不容易起来的国运再次低垂,甚至十几年都缓不过劲!赞普锺,你考虑清楚了,可否承担万人唾骂的后果!
一番话铿锵有力,让矜狂的郎仆野不禁为之一滞。
然而话已经说出口,再次收回,他该多没面子……
郎仆野咬牙一哧,正要嘴硬,只听楼下院中传来踏飒的脚步声。
放眼一望,盛朝官袍猎猎,一个个气势如山,昂首阔步朝角楼走。
为首之人神采英拔,面容端正疏冷,身型明显比旁人魁梧许多。
安靼定睛一看,登时大惊失色,自言自语道:“宣平侯……他怎么来了……”
郎仆野闻言一怔,脸色阴沉下来。
他虽是第一次出使长安,宣平侯的威名却在吐蕃朝野如雷贯耳。
陇右军北征突厥,西伐吐蕃,曾经和吐蕃交战的将领并非秦瑨,但这些年突厥却被他打的不敢进犯,自然而然让吐蕃跟着心生畏惧。
之前总听说,外邦使团在宣平侯的眼皮子底下不敢造次,这次郎仆野过来,就想着会会这位侯爷,谁曾想前来会盟的竟是个老头子,委实没劲。
这下倒好,终于能让他见见真容了。
郎仆野冷冷一哂:“副相,把咱们的人叫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