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空洞,唇角渐渐浮出自嘲的笑。
真没出息……
少顷,他抬起手臂,自暴自弃的闭上眼。
门外有夜风调皮的蹿进来,抚动绢灯的火焰。
墙上人影绰绰,缓缓地,缓缓地融为一体……
七日后。
临近宵禁,长安街头楼台绝胜,灯火辉煌如若不夜天。
一名黑衣人潜入铜雀大街深处,向雍容的府邸放出一只信鸽。
信鸽扑腾着翅膀一路向北,越过一道道高墙内门,最终顺着半开的轩窗飞了进去。
太傅江言斜倚在描金软榻上,头上裹着抹额,人已病了多日。
他身前圈椅上坐着英国公刘序,不过几个月,两个人的头发已变得花白不堪。
“咕咕——”
夜幕之中,鸽子的叫声格外突兀。
二人扭头的瞬间,信鸽已经飞到了江言面前的矮几上,挺着胸脯走来走去,爪子在紫檀案面上发出嗒嗒嗒嗒的响声。
江言一怔,和英国公对视一眼,蹙着眉头解下了坠在信鸽腿上的信笺。
信笺上烙着朱红火漆,上面印着三足雀的徽腾,让江言混沌的眼眸瞬间浮出异彩。
“这是……这是……”
江言颤巍巍打开信笺,只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字迹。
他一字一句,看的极其仔细,只觉惊心动魄,落款的“愚娘敬上”还有那陇右节度使的大印更是让他老泪纵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