酷夏将近,枝上蝉鸣不断。树荫遮蔽了大半的光,两人沿着阴凉小径而行,倒也不觉得热。
殷如侨边走边道:“新婚才过几日,就要你来我这,戚世子该生气了。”
秦玥回想这段时日戚少麟的缠磨,便觉身上发软,回道:“他朝中事忙,不打紧的。”
殷如侨笑道:“从前城里的姑娘私下里就在猜测,到底戚世子会看上哪样的人,没想到最后竟是我们阿玥。不过娶了你,终究还是他占了便宜。”
在她眼里,那喜怒难测,不近人情的戚少麟,就算是有一副好皮囊,也绝然是配不上秦玥的。
她继续道:“不过阿玥,我在未出嫁时就听人说,戚世子傲世轻物,极不好相处,对姑娘家也从没个好脸色。他若是欺负你,你可千万不能迁让他,免得他得寸进尺。”
“他,”秦玥顿了顿道,“他挺好的。”
对她尤其,除了那档事,几乎是言听计从。
殷如侨知道她心软,以过来人的身份苦口婆心道:“世间男子惯会表里不一,坏心思都藏在心里,不在你面前表露。旁的不说,就城里那几个道貌岸然的公子哥,你夜里去勾栏酒馆一看,保不齐都在里面。”
秦玥听她言之凿凿,讶异道:“你怎么懂这么多?不会是陈大人他?”
陈大人就是殷如侨的夫君,两人成亲一载有余,琴瑟和鸣,是京城许多人艳羡的一对。
“我家那位自然不会。”殷如侨道,“我有法子。”
秦玥真挚地问:“什么法子?”
“驯夫之道。”
如同儿时分享那些小心事一般,殷如侨悄声道:“对待夫君,有时就要像驯狗那般。他做得好,就夸赞几句;可若是犯了错,也决计不能轻易原谅,需得好好罚他一番才行。否则他知错而不改,保不齐以后还会再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