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玥错愕地看了他一眼,这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他们这一行是离开大梁去古禹,不是外出采药游医。暂且不说田逸春已经一把年纪,远途不便,单论背国离乡这一条也是多数人不愿之事。
果不其然,田逸春横眉冷言骂他:“荒唐!你师父我已是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了,难不成还要与你俩去闯天下?你是不是要见我客死异乡才满意!”
挨了一顿骂,裴洵还不服气地小声嘀咕:“死在哪儿不都一样么···”
在他说出更多欺师忤逆的话之前,秦玥连忙拉住他,对师父道:“师父,师兄不是这个意思,时候不早了,我们要启程了,您千万保重身体。”
原本师徒情深的离别戏码就这么被裴洵搅和了,田逸春冷哼一声,没好气地瞥过他,对秦玥道:“你俩路上也当心些,有什么脏累活就让这大傻子去做。”
他说完从柜下拿出几瓶东西交给秦玥:“这是些常用药丸,你且随身带着,跟了我这么久应当也能区分是何用途,我就不细说了。”
两人应下,深深鞠了一躬,随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惠城。
出城行了十几里后,他们才慢下来,缓悠悠地前行着。
秦玥觉得既然两人还有这么长一段时日要共处,自然是要对他坦诚些才好,否则以裴洵的心性,可能这辈子都猜不出她是个女子。
她理了理措辞,正要开口时,反听他先出声道:“师弟,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。”
秦玥睁大了眼,他这是要先向自己坦白。
裴洵食指绕着马鬃,语含歉疚道:“我其实不姓裴,我姓萧,叫萧洵。我也不是大梁人。”
虽然这些秦玥在府衙的时候就已猜到了七七八八,但听他亲口相告,还是不由得诧然,“你是古禹人?”
萧洵点点头,转过头看着她:“你是不是也和其他大梁人一样,不喜欢古禹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