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失望,但也理解。
若是他的母亲去世了,他也不会高兴的。既然阿姊没有了母亲,往后他对阿姊就更好一些吧。
只可惜,阿姊次年就失踪了。
他哭着去问母亲。母亲却告诉他,阿姊跟她娘一个德性,都是水性杨花的女人,说她勾搭上一个苏州的富户后跟人跑了。
“她既然跑了,以后就不再是我们楚府的人了。”
“子然,你记住,你从未有过这么一个姐姐。”
母亲的话言犹在耳。她似乎极力想抹去薇姨娘母女的存在,为此还特意将她们曾经居住的院落重新修葺了一番,改成了下人的住所。
薇姨娘走后,父亲从建安述职回来,和母亲大吵了一架,还差点掐断了她的脖子。若非族中长老亲自出面制止,母亲那日怕是已经死了。
经此一事后,父亲与母亲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。他自此从未踏足过母亲的院落,即便闲赋在家,也甚少同她说话。
楚子然闭上眼,方才阿姊的那句“你想替你母亲报仇吗”地诘问铿锵有力,饶是他确有此想法,心中仍涌现出诸多不甘。
“阿姊…你…”
他望着眼前的女子。她艳若桃李,神色淡然,容色可称得上是女子中的翘楚,可他却实在无法把她和当年那个温柔亲切的姐姐联系起来。
他压抑着心中的憎恨,咬牙切齿道:“阿姊,当年确实是家母做主将薇姨娘处死,可到底是她有错在先。薇姨娘犯的可是通奸罪!家母身为当家主母,若是连这点权力都没有,还如何在府中立威?!”
“你在楚府的那些年虽然不得宠,可家里到底也没短了你的吃穿,是你自己勾搭了富商跑出去的。当年的仇你当年不报,偏偏趁着如今楚府没落的时候找过来,你对得起楚府对你的养育之恩吗?!”
经历过丧母的伤痛后,楚子然多少也明白了古月当年的感受。可当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时,他却无法做到以己度人,只想手刃了仇人。
“勾搭富商?跑出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