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道是唐瑾。
他没带任何雨具,仅着了一身白色的中衣,直挺挺跪着,衣襟和墨发早已被雨水完全浸透。
“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离得近了,她听忠渝侯如是问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
雨太大,唐瑾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,语调却铿锵有力:“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,我不后悔。”
忠渝侯怒了,伸手欲往他脸上挥去,却被不远处的一声“阿兄”打断了动作。
姜芙来到唐瑾身侧,彻底看清了他的模样。
昨夜的风雨来得急而骤,他有跪了两个时辰,此时整个人都被浸透了自不必说。
他脸色苍白,嘴唇已冻得乌紫。更何况他还赤着足,由于在雨中泡得太久,整个足弓都有了被泡发得迹象。
阿兄的足分明那样好看,此刻却肿得不成样。姜芙不由得有些心疼地抚了上去。
她的指尖触到他足踝的那一刻,唐瑾微微一颤,低声提醒道:“阿芙别碰…脏…”
姜芙却不听,从怀中掏出绣帕将他的两只脚一一擦拭干净,放在怀中揉了揉替他疏通经络,皱眉道:“阿兄为何不着鞋履?”
未等唐瑾回答,上方的人却一声哼笑:“他想走,不想带走我侯府的任何东西罢了。”
忠渝侯冷冷地看着他,冷笑道:“正好你来了,让你兄长说说他都干了些什么吧。”
见唐瑾始终默不作声,忠渝径自说道:“今日天还未亮,他便派人去靖王府传话,说自己昨夜多喝了些酒,借着酒劲强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妹妹,要跟靖王请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