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忠渝侯没什么感情,此刻也谈不上愤怒,失落却是多少有一点的,那人毕竟是她的生父,同她有剪不断的血缘关系。
按忠渝侯的话讲,受了侯府的恩,就要为侯府献出一切。
她可没受忠渝侯什么恩,能承得起她回报的,也只有姜家的父母。
两人争吵期间,她面前值守的丫鬟想必也一同听到了里间的对话,正低垂的头,姜芙能从她微颤的眼皮上看出她的紧张。
“无妨,”姜芙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角,“你不必告诉祖母我此番来过,若是她问起,你就说我身上起了疹子,怕传染给她老人家,今夜便先在珍韵阁歇下了。”
那丫鬟很小声的应了声“是。”
姜芙知道,这丫鬟胆小怕事,老夫人多问几遍,她定会将她来过的事情抖出来。
抖出与否她并不在意,此番情况,老夫人定会理解她,况且她此刻进去大家都尴尬。
回到珍韵阁,姜芙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,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卧榻上。
临睡前,她模模糊糊地想道:她此来建安本就是为了逃婚,可到了侯府后,她又要被父亲当成玩物般送出去,即便祖母此时肯护着她,可等祖母百年之后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