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面上感激的笑意消失,眉头皱起,神色变得犹豫。
“传闻余太傅礼贤下士,又平易近人,果然如此。”
“只是我一介白身,去寻常人家寻个活计可以,太傅府……怕是无可用之地。”
我的面上闪过自卑失落,被余太傅看在眼中。
对方并未反驳我的话,也没有将我夸上天,而是顺着我的话,和蔼道:
“放心,我也不是让你,马上去办什么重要事情。”
“先去我别院住着,让我看看你都会些什么。”
“你倒也不必过分妄自菲薄,任何人都有他的用武之地,端看那用人之人如何安置才是。”
这个老匹夫,这一本正经胡说的模样,若是收起眼底深处的欲色,我倒还信两分。
不过听到对方说,不让我去太傅府,而是去别院的时候,我就知道这个突破点不错了。
这人或许有些特殊的癖好,但绝对不是因色废公之人。
在没有确定,我只有一身皮囊之前,想来是不会动我的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,我自然感恩戴德的,同对方欣然同归。
到了地方,看着那占去半个坊市的深宅大院,看着匾额上“如意居”三个字,不由心中感慨。
这余太傅一生未有婚配,养得那些个义女,也如风一吹就散的蒲公英,落得到处都是。
你说剩下这么大的家业,该传给谁呢?
啊,或者说,半截身子已入土的人,是哪里来的这么大欲望呢?
我是说权欲。
是的,我在这个平易近人,满身清誉的人身上,嗅到的却是浓浓的渴望权力的野心。
“你暂时就住这个院子,至于你会些什么,我回头自会让人来考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