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因着我年纪小,乡野百姓虽然没有话本子中那么纯朴,倒也少有人同我过不去。
偶尔遇到积年的老木匠,有些经验上的问题,还会好心提点我两句。
随着我的木活儿变得小有名气,只能维持生计的家中,开始稍微宽裕起来,阿娘也就没那么忙了。
然后打我的时间,就变得更加充裕。
天爷呀!这也算自作孽不可活了吧?!
不过,比起多挨两回打,和继续辛苦阿娘,我还是多挨两回打吧。
反正每次只要一打我,我就真真假假喊痛,阿娘也就下不了手。
啧,嘴硬心软的女子,看起来更美了。
不止我这么觉得,杨柳村很多人也这么觉得。
尤其是那几个,讨不到娘子的老光棍儿。
只要逮着机会,就要往我阿娘跟前凑,时不时还想揩油。
小时候只觉得这几人讨厌,并不懂阿娘的苦楚,也无法帮忙。
现在但凡敢有上门的,都被抡圆胳膊挥出去的斧头给吓跑。
其中尤以杨县尉最讨厌。
他阿耶打我阿娘主意,他打我主意。
我想砍他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。
好在前段时间,他阿耶办差被冤死。
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,父亲的仇没报,自己却大喇喇当上县尉。
也就安生了没几个月,我就在家中,再一次听到杨县尉的声音。
“老娘今儿一定要砍了他!”
提着斧头冲进门的时候,我心中态度坚决。
我的决心有多大,刹车的时候就有多艰难,幸亏我臂力惊人。
对于阿娘的叫停,我是想弄清楚为什么,却见我阿娘两眼红红告诉我,说我阿耶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