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耶不在了啊?”
杜娘子听到后,反应并不是特别大,甚至扭头冲江巧笑了笑。
只是那笑没维持住一瞬,便再也维持不下去。
江巧想要安慰,杜娘子却已经转过头,伸过去的手,只接到一滴冰冰凉凉的泪珠。
“阿娘,你不要伤心,兴许,兴许外祖君只是想外祖母了。”
想到信上说外祖君是饮鸩酒而亡,江巧想不出别的话,只能开头瞎说。
却不想这话,也算是歪打正着。
“是啊,阿耶这辈子,眼里都只阿娘一个,想来实在熬不住了吧。”
说到这里,杜娘子倒像是真的释然,眼神远远朝门外看去,像是做着最后的缅怀。
真的是最后的缅怀。
在此后的时日里,杜娘子没再提起过杜世冲。
后来江巧才想起来,在得到杜世冲消息的当日,杜娘子也不过撒了几滴泪。
甚至提都没提过,关于凭吊和祭拜的事情。
“我还害怕阿娘太伤心,却原来是我想多了。”
彼时的阎渊,正一边美滋滋帮江巧梳头,一边答道:
“你还是小看咱们阿娘了,她只是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实际上她不是不知道,她只是懒得理会。”
“你不觉得,你的性格上有很大部分,跟阿娘的很像吗?”
江巧听到这话没吭声,关于晏清会的事情,关于阿娘的身世。
杜娘子自己知道多少,江巧心中其实都没数。
因为对方从来不问晏清会的事,也从来不问杜世冲,尤其是根本不在江巧跟前提。
“阿娘当是心中有怨的吧。”
只是她自己太过善良,即便心中有怨,也不希望误了任何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