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娘以为我不急吗?”
“不过急也不是坏事,至少表示生活有了明确的期盼。”
阎太君看向阎渊,发现自己这个少年老成的幺子,在烛火掩映下,周身尽是少年人的生气与柔情。
仔细想想,曾经那个成天苦大仇深的阎家二郎,好像已经许久不见皱眉了。
再想想如今的阎府,虽然同以往一样,没多少人,但就是觉得没有以往冷情。
“是,总算是有的盼了。”
阎太君心中感慨,不由得红了眼眶,嘴里吐出的话,仿佛浑身的浊气。
阎渊怎会不知自家阿娘想什么,不想劳得对方大晚上哭一场,便笑着逗对方道:
“啧,我说阿娘总瞧我不顺眼,原来是想儿媳想的。”
阎太君听到这话,忍不住白了阎渊一眼道:
“现在知道了?以前我催过多少次?回回当我要害你一样。”
听到这话,阎渊没有回答,却像是想到什么,忍不住笑出声。
阎太君不明所以,待阎渊笑过,才眉眼带笑道:
“那时候巧娘尚小,我要是敢拐回来,你儿子的双腿,估计都被人打断了。”
听到这话,阎太君一愣,随即也跟着低低笑起来。
这样轻松和谐,毫无负担的氛围,阎府有多久没有过了?
站在不远处的秦嬷嬷,默默湿了眼眶。
自从阎尚书同大郎君遇害,整个阎府便仿佛被暮气困住,将所有人都拖进深渊。
之前秦嬷嬷还觉得,那江家女儿太不知好歹,竟然撺掇要重新立府,才肯同她家二郎议亲。
如今想来,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