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那关怀,也就仅仅到了脸上,甚至连盛景佑的脚步,都不曾挪动一下。
显然,河北王早习惯这种局面,待那阵剧烈地咳嗽声过后,缓缓摆了摆手道:
“无妨。”
说完这话,河北王举起手示意一下。
不远处的奴仆见了,便上前一步,推着河北王所坐的轮椅,径直朝远处走去。
盛景佑见状,恭敬地站在一旁,微微欠身让过河北王。
河北王从盛景佑跟前经过,也没再多说一句。
父子俩,明明是擦肩而过的距离,看起来却仿佛隔了巨大的鸿沟。
“王爷,您和世子之间,难道就这么僵持下去?”
随着轮椅走远,推着轮椅的奴仆,才有些犹豫地开口。
河北王忍着喉咙中,再次升起的痒意,过了好一会儿,才哑着嗓子,语气淡淡说道:
“哼!你觉得,是我在跟他僵持吗?”
“或者说,我一个做父亲的,还要低声下气给他赔罪?”
推轮椅的奴仆听到这话,忙反驳道:
“自然不是,只是父子哪来隔夜仇,就算您先低头,那也不过是您心疼世子而已。”
河北王听了“呵呵”一笑,摇摇头道:
“你还是不了解佑儿。”
“他若真的有意与我修好,只是不好意思低头,就不至于一直叫我‘父亲’。”
“哪个好人家的孩子,有事没事叫老子叫‘父亲’?听起来,仿佛在叫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。”
河北王话说得调侃,但语气中的失落和怅然,却清晰可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