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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巧面上更窘,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蠢。

这世上所有好东西的分布规律,本就是极小部分人,掌握极大部分资源。

若有人从大部分人中脱颖而出,自然也会挤掉这小部分人中某些人。

祁家现在底蕴深厚,谁知道在百年之前,祁家祖先是不是像现在的寒门士子一般?

当然,江巧虽然觉得自己那一瞬间的想法愚蠢,但也并不觉得羞愧,或者说是错误的想法。

“可晏清会的宗旨,不是为了保这个国家海晏河清吗?”

“比起只当提供物质,或者出谋划策的工具,若能造就更多人才,祁家不是地位更超然,晏清会也隐得更深,更安全吗?”

“而且对于那些,真正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士子来说,也算是一种成全。”

“也让那些单从血统上,得到特权的人分不出更多精力,来盯着咱们的一亩三分地。”

听江巧之前的话,祁毓珩还以为这个县主妹妹,吊儿郎当的姿态下,藏了副圣母白莲的弱心肠。

心中正隐隐失望的时候,不料对方竟来这么一番话。

定定盯着江巧看了好一阵,祁毓珩第一次在江巧面,放开声音笑起来。

不是狂放的大笑,而是悦耳至极的清朗笑声。

“我就知道,姑祖母的外孙女,怎么可能是娇花样的草包?”

江巧不知道这话,究竟算不算在夸她,只抿唇不说话,等着祁毓珩的下文。

好一会儿,祁毓珩才一脸感慨地看着江巧道:

“姑祖母,是我最佩服,也最喜欢的祁家长辈。”

“她是个善良有大爱,但也有小爱的人,是一个极有人味儿的人。”

“在她掌印的几十年间,祁家从未出过半点岔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