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公公知道他问什么,沉默好一阵,直到皇帝再次看过来,才摇摇头道:
“说起先是跟着的,但突然就没影了。”
王公公边说边观察皇帝脸色,生怕对方发火。
皇帝听到这话,倒是没有太大反应,只端着茶杯愣了好一阵,才摇摇头将杯中参茶一饮而尽。
“也是,晏清会哪止这点能耐。”
将茶杯随手递出去,待王公公接了,顺势挥挥手道:
“累了就叫你那帮干儿子来守着,你自去歇着。”
“他们太年轻,毛手毛脚的,还是我自个儿守着圣人安心。”
王公公心中感动,面上依旧恭敬赔笑,温声低语地回话。
皇帝用余光看他一眼,倒也没再多劝,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闲聊。
“渊儿那孩子,应当知道得差不多了吧?”
王公公一愣,想了想才试探问道:
“圣人说的,是十几年前那桩旧事吧?”
见皇帝点头,王公公想了想道:
“看起来不像啊,阎少卿从未表露过。”
“再说当年那件事情,圣人也是两难,实在也不是诚心……”
皇帝手上的朱笔批不下去,缓缓放下后,神思飘向远处。
许久之后,皇帝才声音淡淡道:
“当年那件事……我虽不是诚心,但终究不算无辜。”
“对俞家我有悔,对老阎我有愧。”
“这么些年,琼玉深居简出,想来心中定然恨我。”
“因着姑母袒护我,琼玉甚至连姑母也不顾,对他们我更是亏欠。”
皇帝家中私事,王公公除了安慰之外,也不好过多发表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