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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想到阎渊眉宇间的迷惑,江巧并不打算解释。

她和阎渊的人生,本来就是不同的,对方无法理解这很正常。

准确来说,应该是大部分人,都不会理解的。

毕竟她和阿娘,从乡野草民,一跃成为京城贵女,这已经是天大的福气,是成功地飞上枝头。

更别说,她甚至能借着阿耶的余荫,成为大盛朝第一个女官员。

这简直就是上天,对她一个女子,最大的恩赐。

她不应该有不满足,别说旁人,就是一直支持她的阿娘,也会这样觉得。

但偏偏她就是不满足。

以前只是心中隐隐不满足,只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,来填补这种不满足。

这一次的楚州之行,才总算让她想清楚,她江巧,究竟在不满足些什么。

其实对阎渊说的那番话,不是江巧故意绕弯子。

是因为说那些话的时候,也是在说给她自己,是她在思考。

她想要什么?

想要钱?权?名利?

她想要安心,想要自由,想要能自主决定自己的人生。

祖君祖母疼爱,家中亲人和睦,有钱花有身份,这还不自由?

只要不触碰那条看不见的线,不去打破那圈规则,只要小心游走其间,每个人都是自由的。

可一旦靠近那条规则边缘,就会受到无所不在的束缚,以及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。

比如说,如果她向家人宣布,说自己不嫁人,要立女户。

她敢保证,不会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,甚至觉得她有病。

毕竟女子不嫁人,她往后的人生怎么办?靠什么存活于世呢?

又比如说,如果她说,她要跟未来郎君,各忙各的事业各做各的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