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布履落地,江巧回头冲杜娘子做个鬼脸,转身拉开门就跑。
等杜娘子追到门口,江巧早乐颠颠的,跑向杨县尉家的方向。
别看江巧这逃打的动作,格外熟悉连贯,实际上母女二人感情极好。
这样的情况,一个月也就两三回吧。
这仅有的两三回,还几乎都是因为那杨县尉,高调回村休沐。
不要误会江巧爱骂人,她这是单纯看不上这杨县尉。
这人仗着父亲冤死,得了个县尉的“封口官”,这都与江巧无关,是他个人人品不行。
但还得意洋洋,托媒人来她家提亲,那江巧就忍不了了。
当时正砍木头的她,听得媒人这话,一斧头就扔了过去。
直直刮掉媒人头上一根银簪,此后再无媒人敢上门。
而今日这动静,江巧以为又是那人搞的排场,自然按惯例嘲讽出声。
可偏因她那未谋面的父亲,据说也是为公门办事的,因此阿娘从不许她骂官。
一想到父亲江鹤天,江巧就忍不住撇嘴。
倒不是对那人多不满,不过为阿娘不值罢了。
虽然阿娘号称那个男人,为世间少有的奇男子。
但江巧更相信,那是她阿娘鬼迷了心窍。
江巧随手扯过一根草茎叼在嘴上,看向小路尽头的院子,眼中却闪过奇怪之色。
“咦?怎么还没到家?”
不错,前面那个小院儿,正是杨县尉家。
按照以往速度,那人早该在前院摆开排场,今日为何竟一丝人影也无?
江巧正想凑近看看情况,身后就传来村中小童的喊声:
“巧巧姊,你家来官爷了!你快回去看看吧!”
江巧听得一愣,随即面上一怒,低声自语道:
“好你个杨棺材!我说怎么没动静?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!”
说完银牙一咬,长眉一竖,抬脚就往家里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