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昭微微颔首,她想起寿王中毒之事,一时心中只觉得蹊跷:“殿下,当初齐靖淮平白无故给皇叔下毒,如今又交出解药,你说他是否别有用心?”
“显然如此。”萧胤凤眸微沉,事实上他向来对此事预感不妙,“不知为何,孤近日有些担忧父皇那儿的处境,却碍于皇叔之事,被困在凉州难以启程回去。”
虞昭微微一怔,脑海中突地浮现出“调虎离山”四个字,此刻她心内不免有些发憷,只得将脑袋倚向男人颈窝,轻声安慰他道:“再过半月之期,咱们便能启程回邺京,想来父皇和母后定会相安无事的。”
萧胤几不可察地轻应了声,有昭昭陪在身边,他内心总是很快能平静下来。
齐靖淮无缘无故给寿王下毒,实乃不义之举。若西祈拿此事做文章,选择与东楚开战,已然师出有名。然如今北疆虎视眈眈,虽部落分散,可一旦其深恐唇亡齿寒,念及西祈强大,派兵支援东楚,只怕西祈的士卒会因那些北疆毒物损伤大半。
何况他早已和昭昭承诺,不会让她为难。
就怕东楚意图对西祈做些手脚,把他困在凉州,对邺京出手。
临行前,建文帝将掌管边境军队的兵符,以及增派的数万大军调令全然交给了萧胤。如今他打算派人暗中前往邯城,抽调数千精兵驻守邺京皇宫,起码能保宫中局势安稳些。
恰好虞昭此时欲起身梳洗,萧胤遂松开放在她腰间的大掌,起身时只觉半边身子早已酸麻,他对此习以为常。
此刻萧胤面不改色地穿上云锦织就的玄色金丝蟒袍,便大步流星地走去了外间。
他低声吩咐了袁瑞几句,随后突地想起一事,不禁朝袁瑞询问道:“昨晚那蛊虫的尸体,可去拿给巫医瞧过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