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发一丝不苟地盘成发髻,掩着几寸后颈的肌肤,白得犹如塞外草原上的初雪。
他目光下移,最后落在她双手递上的利器之上。
匕首无鞘,刃口锋利,他报复似地猛然将匕首抽走,那宫女白腻的掌心瞬间划出了一道口子,鲜红的血珠涌了出来。
他收回匕首,离去之时,刻意放慢了步子,束起耳朵听着。意料之外地,身后却未有传来一声惨叫。他撇了撇嘴,自讨没趣地走去庭院里,喂起了他的海东青。
余光里看到,那道娇小的身影仍立在宫殿廊柱的斑驳阴影之中,始终一声不吭。
再次见到这名倔强的小宫女之时,是在几日后的御花园。
他的鹰飞得太远,他追去的时候心急,没看路,在一座桥头迎面撞上了几位华服公子。
其中一个公子哥将手中折扇一收,拿扇柄对一身异服,披头散发的他指指点点,叫嚣道:
“哟,哪里来的昆仑奴?”
“奴隶也配来御花园,找打?”
嘈杂中忽有一声平淡的嗤笑声。
众人顿时安静下来,似是在屏息聆听。
“他不是昆仑奴,是回鹘人。”一个朗朗男声打断了公子们的七嘴八舌,故意顿了顿,继续道,“不过是个贡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