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让他碰。

长风的手滞在那里,又缓缓落下,手指握成拳头收了回去,目光下移,落在她紧握在膝上,泛着白的指骨。

他看出了她的异样。她很紧张。他皱了皱眉道:

“可是有哪里不适?”

女子掀起眼皮,定定望了他一眼,没有回答。抬起素白的手指抓紧了锦衾盖在身上,又往后挪了挪身子,越退越远。

往日明亮的眸子笼着一层混沌的阴翳,神色令他倍感陌生。

似是在害怕。似是在防备。

长风不由眉头紧锁,欺身上前,握住了露在外头的一截细踝,不让她越退越远:

“清河,你怎么了?”

被他制住,女子小腿滞在那里,迟疑了很久,眼睫扑闪,用极细的声音嗫嚅了一句:

“你是?……”

他怔忪地放开了她的踝,手掌去覆她的额头,来回探查是不是又发起烧。

可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。她明明活生生就在眼前,却好似与昏迷不醒并未有不同。

长风随即敛祍下榻,疾步朝外走去,低吼道:

“医官何在?”

早已候在卧房外的医官忙不迭抱着医箱进入室内,还未等他发问,便扑倒在地,哭丧着脸大拜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