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宴长大了,阿娘抱不动了。”阿娘俯身下来,双手护住他的肩头,替他拂去额头上的汗珠,颇有些无奈地朝他笑了一笑。

“一边去。”阿耶嗤了他一声,揽着阿娘的腰又走远了。

自他记事起,阿耶就不会抱他了,只会抱他阿姊。都抱到阿姊厌烦得想要下地,阿耶才会恋恋不舍地将她放下。

想到这天差地别的待遇,萧成宴不由又气得跺脚。

……

从凉州城外回到都督府的一段路,萧成宴都是踢着石子走的。

来到家门口,他还未进门,就听到一声清脆甜腻的女声:

“阿耶,阿娘!”

他阿姊萧忆海已回到了家中。她一身碧罗胡服,绾了垂柳髻,乌发用绿丝绦绾成了一个小小的垂柳髻。粉雕玉琢的小脸洋溢着无限春光。

“今日怎么不在城外等你阿耶去接你?”阿娘接住扑进怀里的阿姊,有些诧异。

“义父送我进城的。”萧忆海昂着头,鼻尖还挂着晶莹的汗珠,高声道。

“希乌胆子大了,都敢进凉州城了。”阿耶双手抱臂而立,语调不屑。他望了一眼阿姊的一身骑装,挑眉道,“骑马回来的?来,让阿耶瞧瞧你在草原学的骑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