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,什么?”她目中惊异,张口结舌。
反正也从来没打算瞒她。他如实道:
“我求了一个与你的姻缘,问了一个适合成婚的日子。”
她有些慌乱,掩住如若擂鼓的心跳,嗤嗤地笑了一声,摆了摆手,转身欲走远,道:
“阴阳相隔,怎么成?”
“今日我问了道士,我们还可以冥婚。”他说得有些急切,眼睁睁看着她飘也似的走远,疾声道,“总之,无论碧落黄泉,我只会有你一个妻子,生死不渝。”
他说得从容,仿佛早已下定了决心:
“如今我已如雁失其偶,大唐西境也已安定。你已为国、为我殉身,我为你殉情又何妨?”
她停下了脚步,回眸望着屏风后的他。
身形巍巍如山,岿然不动。手中那件花纹繁复寿衣,是刺眼的红,确是喜服的颜色。
他并没有在说笑。
他曾入阴诡地狱,可归来仿佛仍旧是那个身如琉璃,光明干净的少年郎。
初心不改,坚定不移。
望着他振振有词的模样,令人既是酸涩又是心悦。她忽有些后悔了,突然很想跑过去拥住他。
于是,她便从了心欲,玉步轻挪,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。
“怎么?可以近身了?”他面露忧色,又惊又喜,略带迟疑地推开了她,温润的目光如注,照在她身上如天光灼然,殷殷切切的眼神锁着她的身,好像怕她随时会消散似的。
“嗯,神明怜我,准许我停留一小会儿。”她在他怀中笑着,沉溺在男人满身醉人的酒气中。
于是,他没了顾忌,俯身肆意地尝了她香甜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