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谊深厚?呵——好一个情谊深厚!”他遽然拍案而起,高大的身姿将案前的烛火全然遮住,衬得他暗光中的面容愈发阴郁难测。

他静了片刻,动了动喉咙,像是忍耐下了汹涌的情绪,沉声道:

“待我肃平一切,我自会向她交待一切……”

司徒陵微微一怔,叹了口气,继续道:

“可她本就是局中之人呐。近日来,她的魇症迟迟未愈,气色一日比一日差,我担心,她知道后更是……唉……”

男人眯起幽深的目,一字一顿道:

“既如此,那便继续瞒着她!瞒到我大仇得报为止!”

她可瞒,为何他就瞒不得?

司徒陵摇了摇头:

“她已起了疑,你觉得你还能瞒她几日?你我皆知,她一向是重情重义之人,一旦发觉,又怎会眼睁睁看着陇右军和崔焕之如此受辱?”

见眼前男人司徒陵拧着眉头,胸口像是闷了一股子气呼不出来,仍是不死心地问道:

“缘何会到如此地步?据我所知,陇右崔氏虽与河西萧氏只是历来在西北相争不休,可是何来的大仇?长风,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,你说出来,我一定尽我所能,帮你解开心结,不要将事情做绝,到无可挽回才罢休啊!”

“骑虎之势,必不得下。”长风错过他探寻的目光,淡淡道,“司徒陵,你无论如何站队,都左右不了此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