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见被他戳破,大惊失色,却他狠狠拽住了手腕。
“像,可真是像。你像极了她……”掖擎抬起一只手指,仔仔细细审视着她发白的面容,浑浊的呼吸扑在她鼻尖,清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。
似是想到了什么,掖擎皱起了眉,连呼吸都滞住了一般问得小心翼翼:
“你阿娘,她在宫里还好吗?”
“她死了。”清河克制心底的恐惧,平静地说道。
“什么?死了……”掖擎怔忪间,声音低落下来,自语道,“竟死了么。”
他好像又化作了一座石像,只是干裂的嘴唇不断地喃喃着什么。
未几,掖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,猛地摇晃着她的肩,厉声问道:
“她死前离开那座皇宫没有?”
清河淡淡摇头,苍茫目色死死盯着他,一字一字回道:
“没有。回鹘铁骑入城,阿娘身为圣上妃嫔,为免受辱,自尽于宫门前,至死没能离开皇宫。”
掖擎满目错愕,攀着她肩头的手松开,垂落下来,重重地朝榻前锤了一拳又一拳,恨恨道:
“我知道的,她没等到我,她早已死了。当年我都打到了长安皇城宫门下,终究还是来晚一步。”
说着说着,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昏黄的眼中坠下。
他时而大笑又大嚎,时而亢奋不已时而又失魂落魄起来,只是口中一直念叨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诗句:
“但为君故,沉吟至今。”“但为君故,沉吟至今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