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此刻不会杀你。”长风松了手,神色已平静下来,寒眸凛冽,唯有眼底仍凝着汹涌的暗潮,他缓缓道,
“你设下毒计杀我父帅,但我要报杀父之仇也应该与你在战场上,堂堂正正地击败你再杀了你。而不是现在,趁人之危,有失我河西萧氏家风。你这副苟延残喘的样子,根本不配我立即动手。”
掖擎闻言一怔,忽然朝前一扑,想要将挺直立在那里的长风扑倒在怀中一般。他在榻上朝着他匍匐而去,咳得撕心裂肺,断断续续道:
“凭什么?凭什么!”他声音低沉,似在嗫嚅道:“我掖擎和萧怀远在西北斗了一辈子,我可从未输给过他!可上天于我不公,为何他就有你这样的好儿子,我却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?”
他狠狠地捶打着榻面,面上的肌肉抑制不住地抽动着,对着长风的背影喊道:
“你别走!你可别忘了,是我掖擎救你逃出升天,替你取名,赐你新生,更是我手把手教你习武,亲自培育你成为我义子,我回鹘的玄王。我对你,仍有救命和养育之恩啊……你萧长风,此生此世,都欠我一条命哈哈哈哈……”
见他不理不睬,径直离去,掖擎转而又诱道:
“萧长风,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?父汗确实还不想死,因为父汗还未看到你痛心疾首,杀疯了的样子。多年来,一想到那个场面,简直大快人心!”
榻上的掖擎最后向已大步离帐的长风伸出一双干裂的手,大叫道:
“你求我啊。求我,再叫我一生父汗。我兴许会告诉你,可父汗怕你知道后生不如死啊……”
“无妨,你既不认我这个父汗,我仍有一份大礼要送你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