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风一把掀翻了榻前的胡凳,目眦欲裂,拔刀相向,怒声道:
“你又在挑拨离间!五年来,我日日听你说这番话,你以为,事到如今,我还会信你的鬼话么?你究竟有何阴谋?”
“我挑拨离间?我的阴谋?哈哈哈哈……”掖擎看也不看锋利的刀口,兀自笑得越来越张狂,笑够了遽然收声,语调低得像闷钟,道:
“五年来,我虽对你身世有所隐瞒,但其余诸事从未骗过你分毫!你就是为唐人所害,才坠下望断崖,你可是不信?”
他凑近了眼前沉默的少年,眉开眼笑道:
“那你可曾想过,你当年到底为何会坠崖?”
长风眉一横,朗声回道:
“不过是当日不敌你回鹘大军,为免被敌军侮辱生擒为俘,自行坠崖罢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,可笑!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啊!”掖擎笑着笑着,剧烈地咳嗽起来,喉咙口撕扯的声音有如崩裂的断弦,他声音低哑,却重重说道:
“那你可知,在你之前,你生父,河西主帅萧怀远是怎么死的么?”
“你还敢提我父帅!”长风剑眉耸起,怒不可遏间,一手将掖擎整个人从榻上提起来,恨恨道:
“数十年来,你向来一心要取我父帅所镇守的凉州,所以处处与我们河西军作对为敌。当年父帅深入回鹘,不慎落入你布下的陷阱,我河西三万大军尽数折在你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