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父汗父子情谊已有数年。父汗可曾记得,是何日将我从望断崖底救回?”

掖擎皱了皱眉,端着酒坛的手一滞,摆手道:

“陈年旧事,说它做什么。今夜,我们父子俩就饮酒罢。”

长风垂首,摇了摇酒坛,望了一眼坛口里晃荡不止的酒水,像是一汪沉黑的潭水,倒影出深不可测的眸光。

他轻哼一声,似是自嘲,风轻云淡地说道:

“自五年前峒关一役以来我,为父汗在望断崖底所救,承蒙父汗传授武艺,封我为王,准我领兵。虽无父子之亲,亦有父子之情。”

“父汗说与不说,无甚紧要。今日,儿臣就是来此,就这一陈年旧事,做个了结。”

掖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坛,满是沟壑的脸上凝着一丝微微怒意。他浓眉紧拧着,浑重的声音道:

“你都想起来了?”他恍然大悟,猛然昂首,狂笑道,“哈哈哈哈哈,我等这一天其实已经好久了。”

掖擎说着,从榻上挣扎着起身,拖着僵硬无比的断腿,向坐在榻前的他一步步挪动着,笑得无不瘆人:

“五年来,我无时无刻不等着你想起来的这一日。”

长风望着他行动不便,身如枯木的样子,冷笑一声:

“你不就是想看看,我知道自己认贼作父五年的样子,该有多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