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挚友知己众多,少年意气,结交五都雄,彼此肝胆相照,同生共死,在军中一呼百应,挥斥方遒。”
“他智勇双全,谋略过人,治下的河西军更是骁勇善战,在西北所向披靡。”
……
清河絮絮叨叨说了许久,却感觉身后的男人渐渐没了声,转头看他,长睫垂落,难掩眉宇间的落寞。
“那现在的我,定是让你很失望吧。”他薄唇翕动,声音喑哑,低低道:
“我的相貌已不似往昔,无一人为友,更谈不上知己。甚至还砍去了司徒陵一臂。我暴虐残忍,所有人都惧怕我……跟你心目中的长风完全是判若两人。”
清河鼻尖一酸,回抱住他,贴在他紧实的胸膛,低语道:
“你只是需要适应草原,活下去罢了。但我一直能感到,你并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。”她喉间窒涩,抓着他衣襟,看着他身上一道道狰狞的伤疤,又闭上眼,哽咽道:
“我只是觉得好难过,这五年来,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,都是如何挺过来的……”
他倏然一笑,眉间愁云骤然消散,似是已然释怀,语调平静地安抚她道:
“其实我也记不清了。坠崖后记忆一直是断续的。我只记得刚开始,大可汗让我和几个战俘一道在斗兽场,每日每次最后只能活一个。我是尸山血海中活下来的唯一一个。如此循环往复,就慢慢做了玄王,开始领军,征战四方。”
“掖擎不过就是利用你,要将你训练成他征战工具罢了。”清河叹道。
他眸光暗沉,点了点头,叙道:
“嗯,其实那时杀伐终日,浑浑噩噩,并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在哪里。只知道要活下去,杀更多的人,统领更多的兵。直到我遇到了你……”他沉寂面色中流露出一丝笑意,微勾唇角,将她的五指包裹在了温热的掌心,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