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,她现在死,下地府,可以见到那个少吗?
那个少见她,会怪她,没有守好凉州吗?抑或是,他伤透心,根本不会等她,早已入轮回转世,有全新的人生,再也不记得她。
回光返照一般,前似有白衣少的轮廓一闪而过。
对不起,长风,她尽,但她,真的坚持不下去。
痛。
没有他,她真的什么都做不成。
这一回,她没有强忍泪水,任由源源不断的泪从干涸的帘夺眶而出,流近体内唯一一点水分。她整个人如同一朵涸泽的莲,水竭而萎,旦暮成枯。
良久良久。
她好像身陷在一片绵软的云朵上。身体轻浮无,随着这片云飘飘荡荡,四肢不用蜷缩,可以伸展开去,好似没那么痛。
她要睁开睛,可皮如磐石般滞重。
只闻耳边传来嘈杂的人语声,她只能听到几个模糊的字。
她不由皱皱眉。好吵。
“殿下,之前不准我们任何人碰她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谁都不知道她烧几日。”
后,就是什么东接二连三坠地裂开的破碎声,清脆如敲冰戛玉。
未几,她干裂的唇瓣上,似是有雨水滴进来。
好渴,她不由自主伸颈,要更多。
雨水还真就纷纷密集地降落下来。久旱逢甘露,润泽她荒芜的唇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