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神色不定地在房内立着,葛萨止住笑意,咳了一声,幽声道:
“主子,祁郸人那边,等了快半个时辰了……”
叱炎敛袖,伸出手掌,不经意地握紧又松开,似有心事。他径直淡淡说道:
“推了,明日再议。”
葛萨一愣,劝道:
“这……祁郸人可不好相与,若是他们借机出兵挑衅,大可汗那边如何交代?”
叱炎目不斜视,长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案头,冷笑一声道:
“这次,是他们有求于我。既是求人,磨一磨他们,多等几日又何妨?”
葛萨心中转桓了半刻,应道:
“那倒也是。可主子,今日为何……”
今日为何如此怪异?葛萨没敢问出口。他的主子,自那夜之后,似是大变了一个人。可具体哪里变了,他一时也说不上来。
但是今日,自从从医馆回来,整个人的行为就可见德愈发怪异了。
未几,就在葛萨察言观色,不知如何开口之时,却听叱炎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:
“今日,我看到她了。”
“什么?”葛萨以为自己没听清,失声又问了一遍。他心中自是清楚,能让主子以“她”指代的,唯独只有那个人而已。他心中顿觉不妙,那个她,自那夜以来,一直都是玄军中的禁忌,谁若是嘴快了无意中提起就要受割舌之刑的。
主子今日,怎么自己就提起她来了?
“她也在甘州。”叱炎像是在回答他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