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不能说他又被女人打了吧,在主子面前多丢人。
叱炎收回目光,视若无睹地淡淡道:
“别让你的手下看到了,影响你在军中的威仪。”
葛萨没好气地驳道:
“大热天的,殿下今日何故穿一身立襟高领胡袍?”
他一凑近就能看到,主子玄色描边的襟口之下,若隐若现掩着好几处淡淡的红斑。
如同被刚生出幼齿的小兽啃吸了一般。
啧啧,昭然若揭。
叱炎不语,葛萨顿觉失言,恐他发火,正欲告退离去,未成想,方才一直绷着脸的男人倏然勾唇一笑,眼角颇有几分得意之色,极轻声地回怼了一句:
“那能一样么?”
葛萨不解,却见主子很快又恢复了惯常威严冷酷的神情,便也不敢再出言相激。
叱炎面不改色,心下却悄然一笑。想起了昨夜软玉香怀的迷醉,他松了松紧贴在喉间的襟口,指腹不经意一般地划过那一道道微微凸起的吻痕。
还有五日,便是大婚。
他面上不动声色,心底的期待之情如同潮水般翻涌不息,决堤而出。
辰霜受葛萨所托,亦想来自甘州回来王庭,已有数日未见帛罗,未知她近况。
待长姐火化事毕后,她步履不停地走向帛罗帐中。
掀帘进入的那一刻,她有那么一瞬的恍惚。
胭红的纱幔轻摇,绸缎质地的挂帘,绣着百花的纹路,暖榻上一条巨大的雪狼皮如皑皑白雪下的山峦起伏。
仿佛仍是在河漠部的郡主帐中,物件摆放和装饰,几乎别无二致。可见布置之人对帛罗的爱重与疼惜。
可立在帐中的碧眼少女已无了当日的恣意和娇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