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海看着她的眼神,透着怜悯与嘲讽,如觑三岁小儿,道:
“我欲大事,人命不过我成事的垫脚石,哪怕成千上万,堆成尸山血海,我都不会多看一眼。若有必要,我也愿将己命奉上,与诸一道。”
她见辰霜一脸错愕,忽以袖掩笑,继续道:
“我不妨再话你知晓:司徒陵念在知遇之恩,不愿亲手取他叱炎性命,只愿射那一箭。因此,我另安排了人手行刺。若不是你那日故意挡刀,叱炎早就是冤魂一条。如此,便不会有之后那么多事,司徒陵也不会被他生擒,我的位置也不会岌岌可危。”
“你为情所困,如此愚蠢,怎堪大任?可对得起大唐公主的身份?”
辰霜无言以对。
她沉默片刻,望着高高在上,一脸鄙夷之色的宴海,问道:
“长姐需我做什么,我做便是。”
宴海唤来了门外候着的香芝。
“听闻叱炎中了忽邪王的埋伏,重伤不治,正是我们营救司徒陵的良机。你只需装作去探望,借此看看他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说,命不久矣。如若不然,你便拖着他,其余的,香芝会安排,不必你插手。”
“切记,叱炎疑心甚重,即便是你,也要千万小心。狐狸尾巴可要藏好了,别被他看穿了去,否则,我们精心安排,便也是功亏一篑了。”
辰霜点头应下。
宴海见她答应,稍舒一口气,从妆奁中取出一个半掌大的锦囊递予她,微微眯起的凤眸暗暗透着犀利的光,随手拢了拢发髻,漫不经心地对她道,
“此次事关重大,如有必要,不妨以色侍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