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侍上前,为辰霜穆护二人倒了酒,随后摆上今日新鲜宰杀的牛肉羊肉送到他们面前。

穆护面对丰盛的席面,本是兴致勃勃地用小刀割起了羊肉,要往口中送之时,却停了下来。他叹了一句道:

“阿姐,你为何非要留下来看婚礼……早点回去不好吗?这婚礼……哎……”

辰霜也没听清他后来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。她心事沉重,终是垂头不语,无甚胃口,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倒下的一大碗酒。

清澈的酒水在碗口间回晃着,映出她美丽而又苍白的面容。

与中原人不同,河漠人豪爽待客,宴饮是直接一碗一碗喝酒的,并未安排下惯常用的酒杯。

俄而,辰霜不曾犹豫,径直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。

烈酒汩汩入口,滴滴烧喉,满胸满腔的苦涩在她心间漫散看去。

好辣的酒。辣到最后成了苦,连一丝回甘都没有。

“咳咳……”她不习惯西域烈酒,只喝了一口被呛到了。穆护停下进食的手,为她顺了顺气,道:

“阿姐你可慢点喝,河漠人的酒,可是草原上出了名的烈,会上头的。”他夺过辰霜手中的酒碗,放在一旁收好,不停地劝说道。

辰霜置若罔闻,示意酒侍继续倒酒。

留在回鹘的心念,支撑她不远万里而来的希望都消弭了,她就算一醉方休,又能如何?为何她就不能如此放纵一回吗?

穆护抓了抓头,不明白他的阿姐怎么一天内像是变了个人似的。他无奈,只得说些话来引开她注意力,将酒碗从她手中拿走。他唉声叹气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