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対面那人,却与他如出一辙,竟然皆是以三指固箭,二指搭弦于弓。

他自小习箭,那么多年来,从未见过除那个少年将军以外之人,和他手法一致。

耳边仿佛传来那个少年沉稳而又恣意的声音:

“宁远,我来教你,三指稳固箭矢更为有利。射术之要,当以精准为先,射力在后。高手対决,舍力,求精也。”

当年他在那个少年所授箭术之下,亦用此法代替以往旧习,自此射术无往不利。

在他失神的刹那间,対面那支箭入长虹贯入,疾驰如风,向他射来。他心下一惊,亦将手中蓄力多时的箭离弦而去。

放箭之后,他已来不及闪避,被対面这支力大无穷的箭矢射落下马,重重跌落在地。

他翻滚几下,屈膝正要起身。颈间一凉,抬头见一柄陌刀已架在他的脖颈之间。

対面马上之人一跃下马,突进之时,草地雪泥飞溅。手速之快,令他来不及躲闪便已败退,失了先机。

宁远昂首,望向了那个玄衣面具之人。

那人心口已中了他的箭,一手捂住被木镞撕裂的前胸,另一只握着陌刀的手有些颤抖。即便受伤,那人浑身凝着萧索的煞气,不断向他扑面而来。

“你输了。大唐输了。”那人声音沉闷,不辨音色。

论骑射箭术,二人平分秋色,打了个平手。但论身法战术,终是他养宁远略逊一筹。

场上掌声欢呼不断,无人不为草原猛将的绝杀之计叹服。多少贵族男女炙烈的目光,落在中央英姿勃发的玄衣男子身上。

“大可汗,儿臣已赢得彩头。”叱炎收刀,回身向王座高台走去一拜。他随即又信步转身,対席间众人沉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