叱炎眉梢一动。倒了她在保护他一般。
一旁葛萨惊到下巴掉落,他来回踱着步子,无不焦虑地指着她道:
“鹿茸大会乃是回鹘各部王族一一度的盛会,各大部族的首领贵族皆会到场。一个女奴,怎可与殿下同去?若是被人发现,可是亵渎的大罪,要被砍头的。”
只见她微微一笑,并未理会葛萨善意的劝告,清亮的目色直直望着他,道:
“昨夜,殿下已许自民的身份,已不再是女奴。”
“还说,要此片刻不离殿下身边……不是吗?”
微挑的秀眉好似在说,砍头罢了,她何足惧之?他自会保她无虞。
叱炎垂下眼眸,掠过一旁葛萨惊异的面色,目色余光的暗影里唯独映了眼前凛然的女子。
她与昨夜那副痴缠的模样,迥然不同,仿佛并非同一人。后来即便已是神志不清,呜咽不断,此刻竟还如此清晰地记得他时所应允之。
这女子千变万化,换脸如翻书,果真是不可小觑。
他自嘲般在心底轻哼一声,对葛萨令道:
“找一身层纱胡裙,要带面纱的那种,给她换。”
漠北一一度的鹿茸大会开在每岁孟春,冰雪消融的时节,庆贺新伊始,乃是贵族游乐竞技的盛会。
今岁,鹿茸大会摆在回鹘王庭数里之外的草原。天高山阔之下,十里无垠绿地,大风起云飞扬。
回鹘各大部的世家大族悉数到场,列席其间。各部勇士已就位,赛场分列,比得无非就是骑马、射箭等传统兵家之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