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软的披帛自他指缝间漏出来,他的拳头因太过用力而带着微微的颤意。

透露着一丝惧怕。

此时的他,不禁有疑。他所惧怕的,究竟是她穿了红衣;还是她穿了红衣后,太过像那个梦中人。

楼道传来“砰砰”的撞击时,他缓缓望去,看着一个半身被烧焦的祁郸兵,正匍匐着爬上火势较小的二楼,嘶哑地对他喊道:

“救我,救我……”

他的下半身被烧得血肉模糊,流出了脓水。他艰难地拖着双腿滑动着,在地上刻下一道乌色的血痕。

肉身烧焦的气味扑鼻,叱炎皱了皱眉快步走了过去,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襟,抽刀逼问他道:

“那个来献舞的汉人舞女呢?在哪里?”

“巴果臧。他把我们杀光了,还放了火,想,想要毁尸灭迹……”那人却答非所问,仰着头,表情痛苦不已,手往脸上一抹便掉下一块烂掉的血肉。

叱炎挥刀,面无表情,已在那人脖子处划出一道极深的口子。他极力压抑着声音里的怒火,继续追问道:

“那个舞女,在哪里!快说!”

“那个领舞的汉女,可真美啊……”那人身如蝼蚁,此刻却眼神憧憬,睛目发光,如同窥见天人,转而又摇头道,“可惜,她被巴果臧带走了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闻言,叱炎执刀的手抖了一下,随即骤然俯下身,单手将那祁郸兵整个人提了起来,发狠似的厉声质问。

“我刚才看,看到,巴果臧绑了她,已,已出了城了。”那人被卡着脖子,双脚悬空,上气不接下气,说得断断续续。

紧接着,如同回光返照一般,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怪异的笑意,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