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将哄堂大笑,他也不恼,笑哈哈地举杯道:
“我这弟弟倒是懂事,人没来,还不远万里给我弄来这么些美女。”
众将纷纷应和奉承道:
“小巴果将军知大人在肃州守城辛苦,特派舞女前来祝寿,实在难得,大人真是洪福齐天……”
无非是一些投人所好,兄友弟恭的马屁。已在肃州守城多日、百无聊赖的巴果赞听得舒心,大口饮着回鹘人留下的美酒,飘飘欲仙。
他在座上眯着眼,头颅随着节奏摆动,望着堂前盛开的一朵一朵红莲和对他笑靥如花的舞姬们,心神如随波逐流,荡漾起来。
在祁郸已是多年不见如此标致的汉女,他越看这领舞的汉人舞姬便越是心痒难耐,恨不得立刻上手。
可偏生她们这舞有招有式,一时半会无法终结。堂内众人亦是看得如痴如醉,宽敞大堂之中不知不觉挤满了人。众目睽睽,他也不好在手下面前显得自己这般心急,可腹下渐渐升起的淫-欲已然按捺不住。
辰霜身形影动,每每起落和开合都会引来满堂喝彩。那些围观的祁郸人,有的持着弯弓,有的配着尖刀,皆是凶神恶煞的异族悍将,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。此时却同时望着翩跹堂中的舞姬,目不转睛,眼中冒光。
好像在借由她的舞姿,窥见天俾万国的大唐往日的盛世繁华。
唯有巴果赞怀里的那个汉人女子,轻轻勾起小巧的嘴,含着刻板的笑意,看她的眼神,似有怜惜,又有不屑。
仿佛知道她跳得是什么货色的凌波舞一般。
辰霜转身,错过那女子的目光。她缓缓下腰,仰头望着角楼的穹顶,斗拱颀大,举折和缓,无一处不是赫然唐风。
她神思恍然,有一种错觉,仿佛她正身处长安,在幼时的宫殿里跳一支舞步凌乱的宫廷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