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霜不敢告诉眼前担心着她的姐姐,其实她留在叱炎身边,只是为了那个微茫的陈年旧梦。可在家国大义面前,她的祈念,是如此的微不足道。

她小心翼翼地说道:

“姐姐不必担心,叱炎暂时并未为难于我,他暂时也不知晓我的身份。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奴,若是姐姐将我强行要了过来,倒显得奇怪,会不会反而引他生疑了。”

“你说的,也是有几分道理。”宴海避过身去,青葱似的手指捻着帕子,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花,“可姐姐难得见你,就是放心不下。”

辰霜见此心中情绪涌动,宽慰她道:

“姐姐放心,我已不是当年不懂事的清河了。我在叱炎身边,也可借机刺探他营中情况。我也是大唐子民,虽不愿和亲,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凉州落入敌手。”

宴海泪光莹莹望着她,迟疑地问道:

“真的?”

辰霜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
宴海破涕为笑,又颇有几分喜极而泣的样子,抚着她的肩膀,道:

“我的清河妹妹长大了。你可知,那达干本是我派去他营里的人,怎知是不个不成器的东西。有你在那边,总比他省心。你在叱炎身边,万事小心,姐姐会想办法护着你。”

“姐姐不要再唤我清河了,世间已无清河公主。”